从死亡开始（下）
，像被炸药炸得粉碎。马涛能够感觉到体内的那些病毒。他完全可以感觉到。病毒们争相啃噬他的肝脏，他的脾脏，他的心，他的肺，他的肾，他的胃，他的大肠和小肠，肌肉和骨骼。他所有的一切全都变成病毒们的营养，病毒们膘肥体壮，一个变成两个，两个变成四个，四个变成八个，八个变成无数个。病毒们越来越多，越来越拥挤，终将他的躯壳填满。现在，这里站立的，行走的，蹒跚踌躇的，不过是一堆聚合到一起的人形的病毒。人形的病毒。可以霎时聚合和分离。一，或者无穷尽。就像奇异的虫。马涛没有找到沈香。那里根本没有水果摊。一个也没有。那里只有一个卖气球的小贩。小贩与气球长得极像，她的脑袋挤在一堆气球里，随风飘扬。马涛问这里这里有个水果摊吗？一个气球张口道，有一个。就一个？就一个。是叫沈香？沈香。怎么不在？上午还在。今天还会来吗？都这时候了。明天呢？肯定来啊！肯定？靠这养活一家人呢！一家人？她和她女儿。她老公呢？你是她什么人？多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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