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姑娘
三联生活周刊2014年第2
花姑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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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围岛的风俗，跟岸上是不大一样的。在岸上，凡是年轻的女子皆能统称为花姑娘，在岛上，只有那些长相标致，又以卖花谋生的未婚女子，才能称作花姑娘。她们头戴花冠，腰缠花枝，连手中用来装花的竹篮，也用当天的鲜花绕得漂漂亮亮。她们一旦成婚，有的成了缝纫机，有的成了锅碗瓢盆，有的成了鸡毛掸子。还有些较幸运的，开家粮油店或小超市，成了账单和验钞机。我从没当过花姑娘，却过上了她们最梦寐以求的生活。在我18岁时，我的父亲在上围码头侧开了家粮油店，交由我打理。如果店里有盈余，那些赚回来的钱将全数归我，作我的嫁妆。我眼看当个花姑娘的前途不比当个小店主强，便应承了。再加上物价连年上涨，我赚得多，人也因此变得更加安分。间或，时间难以打发，我便望向那条人声鼎沸的长堤路，调侃起花姑娘的命运来。春梅是穿戴朴素而花卖得多的，她长得瘦弱，脸色苍白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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