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死亡开始（下）
，马涛看到，女孩的眼角，挂着一滴粉红色的眼泪。你哭什么？我不知道。我只是伤心。你为什么伤心？我不知道。我只是伤心。12我只是伤心。活着的人不应该伤心。所有活着的人，都不应该伤心。那么，被判了死刑的人，到底还算不算活着？马涛回到家，天已经亮了。他浑身酸痛，嗓子像着了火。一列火车疾驰而过，震落一朵枯萎的玉兰花苞。那花苞本应该开放的，可是它没有足够的耐心。花苞跌落窗台，尘染全身。马涛的脖子上，仍然挂着戴宝宝送他的观音。观音不会枯萎，它必将陪伴马涛最后一程。儿子显然回来过。卧室的写字台上堆着他削下的苹果皮、剥掉的香蕉皮、喝空的可乐瓶、抽剩的烟蒂。马涛知道儿子抽烟，偷偷摸摸，在马涛睡着以后，躲进自己的卧室。马涛拣起烟蒂细细地看，蓦然间彻骨冰凉——他太熟悉那个牌子了——那是戴宝宝固定的牌子。每次他与戴宝宝缠绵之后，戴宝宝都要抽一根这个牌子的香烟。白皙修长的香烟夹在戴宝宝白皙修长的指间，衔在戴宝宝娇艳欲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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